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資本市場反守為攻 協助服務業提高競爭力
台灣亞太產業分析專業協進會 院士 王健全
中華經濟研究院副院長

外來電商蝦皮在去年揭開超商免運費序幕,網家(PC home)跟進,將旗下的商店街與之對打,但商店街仍不堪虧損,於今年5月宣布下櫃,反映出台灣服務業的困境。除網家外,這一、兩年來,台商在大陸的布局節節敗退,包括達芙妮減少門市,歐迪芬、鹿港小鎮、大潤發等企業的轉賣,乃至永慶房屋的退出大陸市場等。

 

台灣品牌自大陸撤退主要有以下幾個原因:第一,兩岸處於對峙、低盪的政治關係,台灣製造、MIT品牌不再是好的品牌,也影響台商拓展大陸市場的能力。第二,過去的成功使得廠商創新不足,在大陸廠商風起雲湧的創新下,競爭力稍嫌不足。加上大陸消費者,目光已轉向世界級品牌,也比下了台灣的產品。第三,虛擬電商已逐漸取代實體商店,阿里巴巴推動整合線上線下的新零售,但台商在這塊的耕耘相對薄弱。第四,資本市場無力支持台商在大陸的拓展及壯大。隨著台灣股市的相對邊緣化,無力支持台商的進一步發展。

除了在大陸發展服務業的瓶頸外,Uber、蝦皮等獨角獸,挾其在資本市場的籌資能力,對台灣的計程車業、電商業帶來很大的衝擊。可見資本市場的萎縮,加上不大的本土市場已進一步弱化台灣服務業的競爭力,值得警惕。就最近二個案例觀之,Uber去而復返,在於它是隻獨角獸,資本市場的寵兒,挾其龐大資金實力,有能力在全球做政治遊說,要求各國開放市場,同時,投資最先進的科技設備,延攬人才,精進商業模式,擴大產業範疇。再以蝦皮和網家為例,網家是上市公司,經費動支受制於董事會,創新、補貼經費有限,反之,蝦皮背後有中國大陸廠商騰訊資金的支持,可以在物流費用上補助消費者,加上最新的平台、載具,對手很難與之相抗衡。

而在前述服務業在大陸受挫的四個因素中,第一個原因,兩岸政治的對立,並非企業能夠左右的因素。第二個原因,創新不足。第三個原因,電商的衝擊,和資金、人才的不足有關。因此,對於第四個原因,如果政府能在資本市場進行改革,供給足夠的人才、資金及市場模式,台灣的廠商在海外、國內才有能力投資創新、研發、延攬人才,進行商業模式的創新,進而反守為攻,重振服務業的競爭力。

另一方面,日前富士康工業互聯網FII已在大陸A股掛牌上市,首日市值就突破3,900億元人民幣,超過母公司鴻海的市值,而後續的大型科技業、服務業廠商也蠢蠢欲動,可見資本市場的弱勢無法留下企業。

展望未來,台灣必須在資本市場,產業發展上有所變革,否則會形成資金流失、產業外移、資金更形流失的惡性循環,以下提出幾項建議。

第一,證交所可考慮和日本、新加坡、東協國家雙向掛牌:透過和其他國家交易所的雙向掛牌,提供台灣股市更多活力及資金,進而支援企業海外拓展的實力。

第二,類主權基金的設計,以支持創業、併購、獨角獸:目前政府支援企業籌資的基金,以國發基金、創新轉型基金為主,但國發基金不做帶頭投資,以被動投資為主。創新轉型基金以投資基金來協助企業併購、轉型為主,且面臨立法院、監察院在人事、會計上的審議規範,不易扮演引領企業升級轉型的功能。

目前,幾乎多數亞洲國家都有主權基金的相關規劃,新加坡、馬來西亞、韓國、中東產油大國,連日本都有類主權基金的建制。因此,政府亦可考慮集結部分的外匯存底、勞退、勞保基金、國發基金,成立類主權基金,在人事、薪資、會計上更靈活發揮更大的功能。不過,可參酌新加坡淡馬錫的做法,透過對董事會的掌控進行相關的監督。

第三,服務業鬆綁引導資金,擴大產業規模及國際競爭力:當前政府各服務業主管部會以規範為主,缺乏產業化思維,以至於龐大的超額儲蓄、保險資金無用武之地,服務業也陷入規模小、人才少、資金少,且年輕人低薪的惡性循環。因此,必須賦予主管部會產業化的績效指標(KPI),將保險資金、超額儲蓄導入服務業,使服務業導入更多人才、資金,擴大規模,才會更具國際競爭優勢,並吸引投資人青睞。

第四,金融監理應擴大至產業的創新實驗,以擴大創新實力:目前政府已有金融監理的創新實驗,但應擴大及於其他產業領域(如節能、自駕車等),並提供先行先試的誘因、免責條款,進而激勵創業、創新。並透過創業、創新激發現有產業的活力、競爭力。在產業競爭力提升後,股市募資的功能也可隨之強化。

第五,接軌美國新經濟,以提升台灣在下一階段的競爭力:由於美國為現階段數位經濟(如人工智慧、大數據、雲端等)的源頭,與之接軌,導入新商業模式、新技術,使台灣產業可以脫胎換骨,如此,才有助於吸引國內外投資人的青睞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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